晨枫
自由撰稿(gao)人
以色列(lie)和伊朗的冲(chong)突还在继续,双方(fang)甚至互相喊话:一个誓言要报复,一个又说“你敢报复我就升级”。
直到伊朗反击的靴(xue)子落地(di)。
海湾战争(zheng)30年后,反导依然是巨大挑战
反对以色列(lie)是伊斯兰世界(jie)共同的政治正确。伊朗通过打造“抵抗之弧”,从南到北(bei)包围了以色列(lie),甚至跨越教派分歧,把逊尼派的哈(ha)马斯也争(zheng)取了过来,正在伊斯兰世界(jie)赢(ying)得政治正确之战。这不仅对争(zheng)夺伊斯兰世界(jie)领导地(di)位的沙特阿拉伯是一个的巨大挑战,对以色列(lie)更(geng)是如此。以色列(lie)最不愿意(yi)面对的,就是能凝聚到一起的伊斯兰世界(jie)。
从独立(li)战争(zheng)时(shi)代开(kai)始,以色列(lie)就习惯于包围,但“抵抗之弧”不一样。历史上,埃及、叙利亚(ya)、约旦都对以色列(lie)形成过生存(cun)级的威胁,但以军应(ying)对这样的国家和正规军层面的有形威胁已(yi)经驾轻(qing)就熟(shu)了,西方(fang)在政治、军事、经济上的有力(li)援助,也起到巨大作用。
但“抵抗之弧”是草根的,其实力(li)来源不是有形的国家和政府,而是无(wu)形的民(min)众中根深蒂(di)固的超越教派和部落族群的反以色列(lie)情节。伊朗起到粘合剂和催化(hua)剂的作用,为无(wu)形的抵抗力(li)量提供有形的根据地(di)和物质(zhi)支援,以色列(lie)真正陷入了人民(min)战争(zheng)的汪洋大海之中。
但伊朗的粘合剂和催化(hua)剂作用不能停留在抽(chou)象层面,10月1日的导弹(dan)袭击就是实际行动(dong)。
如果说4月的伊朗导弹(dan)袭击是“扰(rao)乱(luan)射击”的话,这一次则是“效力(li)射击”。伊朗没有早早发(fa)警告,并且集中、大量使用突防力(li)强的弹(dan)道导弹(dan),没有在明摆(bai)着会被以色列(lie)以及美英法拦截的低空低速(su)无(wu)人机和巡(xun)航导弹(dan)上多浪费时(shi)间。
以色列(lie)刺杀哈(ha)尼亚(ya)和纳斯鲁拉之后,伊朗的反击只是时(shi)间、方(fang)式和强度的问题,以色列(lie)防空反导力(li)量理应(ying)处于最高戒备状态,但依然拦截乏力(li),说明在海湾战争(zheng)30年后,反导依然是巨大的挑战。
上升段拦截最有效,但战前(qian)就在敌方(fang)发(fa)射场上空长(chang)时(shi)间巡(xun)逻待机不现实,远离发(fa)射基地(di)的上升段拦截在技术上还做(zuo)不到。
中段拦截只有在来袭导弹(dan)的必(bi)经之路上进行才有效,如果敌人可以沿广阔前(qian)线机动(dong)发(fa)射,中段拦截必(bi)然漏洞(dong)百(bai)出。
末段拦截在技术上最成熟(shu),但覆盖(gai)范围太小,不仅碎片和残骸(hai)坠(zhui)落依然可能造成可观的损害,还需(xu)要处处设防。另一个难题是反导覆盖(gai)率和饱和攻击应(ying)对之间的权(quan)衡(heng),敌人对个别目标(biao)集中攻击的话,很可能在拦截主要导弹(dan)波次之前(qian)已(yi)经弹(dan)药(yao)打光,其他(ta)地(di)方(fang)的反导力(li)量则无(wu)所事事。
但弹(dan)道导弹(dan)攻击也有本质(zhi)难题:攻击成本较高。从投放重量与发(fa)射重量之比(bi)来看,弹(dan)道导弹(dan)无(wu)法与作战飞机投掷炸弹(dan)相比(bi),可重复使用的作战飞机极大降低了战争(zheng)成本。弹(dan)道导弹(dan)只能用于打击点目标(biao),需(xu)要作战飞机大量、持续地(di)投放炸弹(dan),才能对整个国家或者地(di)区造成有意(yi)义(yi)的毁伤。
近年的战争(zheng)实践表明,现代武器(qi)的威力(li)巨大,但现代设施(shi)的抗打击能力(li)也非同小可。各种节点的存(cun)在使得现代国家容易(yi)被“点穴”,各种网络的存(cun)在则意(yi)味着所有“点穴”的作用都只是暂时(shi)的,多路径使得重构迅速(su)、有效。要摧毁现代城市乃(nai)至国家,所需(xu)要的狂轰滥(lan)炸是难以想象的。
甚至可以说,核武器(qi)的效用都“打折扣(kou)”了。在二战时(shi)代,广岛被1.5万吨的核弹(dan)荡平(ping),三天后长(chang)崎被2.5万吨的核弹(dan)荡平(ping)。但在现代,小小巴赫穆(mu)特就吸(xi)收了日复一日的重炮轰击,累计使用弹(dan)药(yao)可能也上万吨了。面积轰击的散布命中效果大大超过单点爆炸,使得实际上可能等效为更(geng)大吨位的核弹(dan)。
真主党(dang)在贝鲁特的指挥部需(xu)要以色列(lie)空军投放85吨炸弹(dan)才摧毁,考(kao)虑到精确制导、钻地(di)弹(dan)和现代高爆炸药(yao)的威力(li),可能相当于比(bi)实际吨位大得多的爆炸当量。这还是从现有居民(min)区底下挖出来的“业余地(di)下指挥部”,专业工程兵构筑的加固地(di)下指挥所需(xu)要战术核弹(dan)才能摧毁。
反过来,伊朗的200枚导弹(dan)假(jia)定都是1吨的战斗部,也“只有”200吨的弹(dan)药(yao),相当于足够摧毁两个半真主党(dang)指挥部的威力(li),这要打垮(kua)以色列(lie)是远远不够的。全部倾泻到一两个空旷的空军基地(di)也只能造成一段时(shi)间的封闭,只要工程力(li)量和修复器(qi)材给力(li),恢复到能够战斗出动(dong)的水平(ping)可能是几天甚至几小时(shi)的事。10月1日的伊朗导弹(dan)袭击并没有集中火力(li),严重影(ying)响(xiang)以色列(lie)空军出动(dong)能力(li)的说法应(ying)该是想多了。
200枚导弹(dan)不少(shao),在夜空中看过去尤其壮观,但从弹(dan)药(yao)吨位和可能造成的毁伤来说,还是远远不够的。这决定了伊朗导弹(dan)袭击能打恼甚至打痛以色列(lie),但不可能打死以色列(lie)。
伊朗“认真”了,以色列(lie)怎么办(ban)?
人们一直对伊朗卷入冲(chong)突、造成冲(chong)突的扩大化(hua)感到担忧,但对伊朗究(jiu)竟如何扩大冲(chong)突不甚了了。在极端情况下,伊朗确实有可能通过什(shi)叶(ye)派控制的伊拉克、叙利亚(ya),最终(zhong)从地(di)面威胁以色列(lie),但这是所有想像得到的打法中最愚蠢的选择。以军有能力(li)把远道而来的伊军吃得渣都不剩,也完全背离了通过“抵抗之弧”的持久(jiu)战耗死以色列(lie)的初(chu)衷。
伊朗不能无(wu)所作为而失去对“抵抗之弧”的领导力(li),也不能盲(mang)动(dong)而葬送“抵抗之弧”的根据地(di)。这决定了导弹(dan)袭击是伊朗的极限。
以色列(lie)的问题则相反。以色列(lie)空军的f-15e和f-35战轰具有足够达到伊朗的航程和有用的载弹(dan)量,必(bi)要时(shi)还可得到空中加油的支持,炸弹(dan)则可以得到美国几乎无(wu)限的供应(ying)。但以色列(lie)飞机要飞越中立(li)国家才能到达伊朗,少(shao)量出动(dong)、一次性行动(dong)总(zong)是有办(ban)法的,但大量、持续出动(dong)就是完全不同的问题。以色列(lie)几乎不可能得到约旦、沙特阿拉伯、伊拉克、土耳其等国的许可,让其作战飞机安全通过领空。从红海、阿拉伯海绕行实在太远,缺乏作战行动(dong)的可持续性。
以色列(lie)据说拥有中程导弹(dan),但规模(mo)可能比(bi)伊朗小得多。以色列(lie)受到西方(fang)军备建(jian)设思想的影(ying)响(xiang),高度重视空中打击,但对弹(dan)道导弹(dan)的作用相对低估,除非上升到核打击,以色列(lie)中程导弹(dan)应(ying)该不会发(fa)挥作用。
至于核弹(dan),据说以色列(lie)已(yi)经拥有了,伊朗应(ying)该还没有。以色列(lie)做(zuo)得到制造成千(qian)上万伊朗人的伤亡,这事反正有经验了,在加沙已(yi)经有超过4万人丧生、近10万人受伤,但要摧毁伊朗,即使以色列(lie)出动(dong)核武器(qi),依然谈何容易(yi)。
以色列(lie)海军太弱小,地(di)面侵(qin)入伊朗也根本不是选项。
在4月伊朗“象征(zheng)性”导弹(dan)袭击后,以色列(lie)也只是“象征(zheng)性”反击。现在,伊朗“认真”了,以色列(lie)怎么办(ban)?可能依然只能“象征(zheng)性”地(di)反击,只是样子要做(zuo)得更(geng)足一点,但依然不可能投送有意(yi)义(yi)的弹(dan)药(yao)量。这也决定了以色列(lie)只能打恼甚至打痛伊朗,但打不死伊朗。
以色列(lie)可能打击伊朗的核设施(shi)、石油设施(shi),甚至高级指挥机关(guan),但以色列(lie)做(zuo)不到“以战止战”。
伊朗或许把导弹(dan)库存(cun)打掉很多,甚至打空了,但假(jia)以时(shi)日,导弹(dan)库存(cun)是会再补起来的,这一点不需(xu)要怀(huai)疑。导弹(dan)袭击本身对以色列(lie)的损害不重要,对于“抵抗之弧”的士气鼓舞才是重点。对于需(xu)要用持久(jiu)战耗死以色列(lie)的伊朗来说,这是很有利的局面,本来就没有指望一锤子买卖能打死以色列(lie)。对于需(xu)要用速(su)决战打死伊朗的以色列(lie)来说,这是最糟糕的局面,在“抵抗之弧”的绞勒下慢刀子割肉是最痛苦的死法。
在军事上,以色列(lie)也领教了导弹(dan)战的难缠。
在以色列(lie)与哈(ha)马斯、真主党(dang)的战争(zheng)中,以色列(lie)享(xiang)尽空中优势。哈(ha)马斯、真主党(dang)只有挨打的份,对以色列(lie)的空中打击基本上毫无(wu)办(ban)法。
但在伊朗导弹(dan)战中,轮到以色列(lie)黔(qian)驴技穷了,蜻蜓(dian)点水的零(ling)星轰炸解(jie)决不了问题。
最有效的办(ban)法当然是直接轰炸伊朗的导弹(dan)发(fa)射场,但做(zuo)不到。且不说前(qian)面提到的飞越中立(li)国家的问题,伊朗导弹(dan)采用洞(dong)库秘藏、机动(dong)发(fa)射,以色列(lie)空军需(xu)要大量架次和弹(dan)药(yao)吨位才能摧毁已(yi)知洞(dong)库,还需(xu)要更(geng)多架次保(bao)持监视,才能对出洞(dong)的机动(dong)发(fa)射系(xi)统冒头就打。
在海湾战争(zheng)中,美国空军f-15e在伊拉克西部沙漠里追猎“飞毛腿”导弹(dan),有所斩获,但最终(zhong)还是靠(kao)地(di)面部队打进去才扫荡干净。绝对空中优势之下,在一眼(yan)千(qian)里的沙漠里,美国空军都难以可靠(kao)地(di)“打地(di)鼠”。以色列(lie)空军在伊朗的空中优势远没有那么绝对,伊朗又是大得多的地(di)方(fang),靠(kao)摧毁机动(dong)导弹(dan)发(fa)射系(xi)统抑制伊朗导弹(dan)攻击是靠(kao)不住的。
防空导弹(dan)同样靠(kao)不住。
在海湾战争(zheng)后,以色列(lie)就大力(li)研制反导技术,“铁穹”和“箭”都是成果。“铁穹”对哈(ha)马斯和真主党(dang)的“喀秋莎(sha)”火箭有用,但对伊朗弹(dan)道导弹(dan)没用。“箭”的实战效果不明,历史上的零(ling)星拦截成功不等于对饱和攻击一样有用。“箭”的数量也太少(shao),比(bi)如说耶路撒冷和埃希多徳之间的塔尔-沙哈(ha)尔空军基地(di)的“箭3”导弹(dan)营有4座发(fa)射器(qi),每座发(fa)射器(qi)配发(fa)6枚导弹(dan),总(zong)计24枚。这对零(ling)星的胡塞导弹(dan)攻击是有效的,但对伊朗这样的弹(dan)如雨下就杯(bei)水车(che)薪了。
伊朗对以色列(lie)发(fa)动(dong)大规模(mo)导弹(dan)袭击 央视新闻
以色列(lie)和伊朗达成“恐怖平(ping)衡(heng)”
以色列(lie)需(xu)要像“铁穹”一样低成本、便于大量部署、大量发(fa)射但具有“箭”式性能的反导系(xi)统,可惜还不存(cun)在。
美国都帮不上忙。在4月的伊朗导弹(dan)袭击中,美国战斗机拦截了大量伊朗无(wu)人机,海上的“宙(zhou)斯盾(dun)”战舰则拦截了大量从胡塞武装方(fang)向发(fa)射过来的导弹(dan)和无(wu)人机。英国、法国甚至约旦都拦截了一定数量的伊朗导弹(dan)和无(wu)人机。弹(dan)道导弹(dan)不易(yi)拦截,但巡(xun)航导弹(dan)好比(bi)更(geng)快(kuai)更(geng)低的无(wu)人机,只要有准备,战斗机和一般防空是可以拦截的。
但在10月1日的伊朗导弹(dan)袭击中,美国军舰发(fa)射了十几枚拦截弹(dan),没说成功率多少(shao)。考(kao)虑到对每枚来袭导弹(dan)至少(shao)要发(fa)射两枚反导弹(dan),相比(bi)于200枚左右的伊朗导弹(dan)来说,这是聊胜于无(wu)了。
有意(yi)思的是,即使在4月的伊朗导弹(dan)袭击后,美国都没有提出过向以色列(lie)提供“萨德”防空导弹(dan)。在理论上,这是防御伊朗中程导弹(dan)的有效武器(qi),美国甚至指望“萨德”保(bao)卫关(guan)岛,但“萨德”在以色列(lie)彻底缺席。至于“爱国者”防空导弹(dan),这是彻底的黄脸婆了,以色列(lie)甚至有意(yi)将部分“爱国者”直接送给乌(wu)克兰,权(quan)当废(fei)品回收了。这也意(yi)味着美国对以色列(lie)反导实际上没法援助了。
以色列(lie)的“箭”式在理论上与“萨德”同级,“大卫投石索”则与“爱国者”同级。但就10月1日的实战效果来看,似乎乏善可陈。
英法在中东的军事力(li)量号称参加保(bao)卫以色列(lie),实际上有和没有差不多。战斗机防不了弹(dan)道导弹(dan),英法舰载防空导弹(dan)的格(ge)局本来就小,只有有限的反弹(dan)道导弹(dan)能力(li),连(lian)刷流量都放弃(qi)了。
外援和自己的力(li)量都靠(kao)不住,只能与对手达到某种“恐怖平(ping)衡(heng)”,这对以色列(lie)是很陌生的。
以色列(lie)早就在鼓噪“伊朗核威胁”,在小布什(shi)时(shi)代就极力(li)鼓动(dong)美国对伊朗发(fa)动(dong)军事打击,消除伊朗的核能力(li)。在小布什(shi)到处打击“伊斯兰恐怖主义(yi)”的时(shi)代,美国确实已(yi)经把手指扣(kou)到板(ban)机上了,但最后还是没有扣(kou)下去。在特朗普时(shi)代的2018年,内坦尼亚(ya)胡在联合国公布了一大堆文件,试图证(zheng)明伊朗核威胁的现实性和紧迫性,鼓动(dong)联合国恢复制裁(cai),并挑动(dong)亲以色列(lie)的特朗普为以色列(lie)“除害”,但美国还是没有动(dong)手。
现在,拜登(deng)重申对以色列(lie)的坚定支持,声言将与以色列(lie)合作,势必(bi)要伊朗为此次袭击承受严重后果,但没有说明怎样的后果。拜登(deng)在被问及美国是否支持以色列(lie)攻击伊朗核设施(shi)时(shi),直截了当地(di)反对(“the answer is no”)。
欧洲更(geng)加不可能支持以色列(lie)扩大军事打击。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(bo)雷利呼吁立(li)即在中东停火,并警告攻击和报复的危险循环可能导致局势失控。法国总(zong)统马克龙、德国总(zong)理朔尔茨等领导人谴责伊朗发(fa)动(dong)袭击,并呼吁各方(fang)克制。
在“阿克萨洪水”之后,以色列(lie)认定只有军事占领才能可靠(kao)避免下一次“阿克萨洪水”。加沙是第一个,接下来是南黎巴嫩,以军在军事上有能力(li)占领加沙和南黎巴嫩,在政治上只有摸(mo)着石头过河了。
重要的是,内坦尼亚(ya)胡需(xu)要打散“抵抗之弧”的凝聚力(li)。伊朗通过“抵抗之弧”的持久(jiu)压(ya)力(li)试图压(ya)裂以色列(lie),但避免决战。以色列(lie)利用伊朗避免决战的心理,通过不断的挑衅(xin)和羞辱弱化(hua)伊朗对“抵抗之弧”的领导力(li),所以以色列(lie)需(xu)要轰炸伊朗驻大马士革的大使馆,需(xu)要到德黑兰去刺杀哈(ha)尼亚(ya)。
但弹(dan)道导弹(dan)使得“恐怖平(ping)衡(heng)”成为可能。这不是核时(shi)代互相确保(bao)摧毁式的“恐怖平(ping)衡(heng)”,而是“尽管(guan)我打不死你,但我能打痛你;你也打不死我,尽管(guan)你能打痛我”。现在伊朗的反击来了,内坦尼亚(ya)胡作死成功,但以色列(lie)可能真需(xu)要单干了。
在战术上,哈(ha)马斯现在处于蛰伏状态,真主党(dang)也因为领导层和骨干力(li)量受到严重杀伤而处于虚(xu)弱状态,以色列(lie)现在对伊朗发(fa)难可能是最好时(shi)机。美国大选将近,美国可能顾不上强力(li)施(shi)压(ya)以色列(lie),也对内坦尼亚(ya)胡深度作死有利。
问题是,以色列(lie)与伊朗乃(nai)至整个伊斯兰世界(jie)的冲(chong)突从来不是时(shi)机问题,从来就充满了初(chu)一和十五(wu)。以色列(lie)可能对伊朗发(fa)动(dong)强力(li)反击,甚至取得一些成功,但战术成功改变不了和平(ping)之路越走越窄的现实,这与以色列(lie)的刺杀战是同样的问题。
与此同时(shi),“恐怖平(ping)衡(heng)”成为以色列(lie)必(bi)须面对的新现实。
来源|底线思维